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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12月21日,江平市内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,凶手将死者杀死后竟用尸体做成一面砖墙,若不是工地收方发现与图纸规划不对,绝不会发现这房间内的墙里竟藏有一具尸体。
接到报案后,警方立即派就近警员前往现场封锁,刑警大队队长赵海彬随后也带队赶到。
“赵队,死者名叫关甲丁,是这片工地里的一个分包商,被杀死后用砖砌成人墙,体内还扎进三根钢筋,头也被砍下来放在旁边,尸体都烂得发臭,真是个变态。”
一名刑警搓了搓鼻子对赵海彬报告道,赵海彬听后一言不发,接过乳胶手套来到死者面前。
地上到处是碎砖和破烂的水泥墙块,整面墙都被砸烂,长约两米,透过破裂的水泥能清晰的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嵌在里面,尸体呈站立式,上半身被扭曲得贯穿三根钢筋,钢筋两头夹在砖里做固定。
尸体上明显还有许多刀伤,皮开肉绽得找不出几块好肉,烂肉混合着水泥渣就像是非洲大蜗牛的吸盘一样恶心,尤其是那脖颈处,断口像包饺子的肉馅白里透着红,被水泥侵染后更是恶心至极,肩头上就放着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,五官扭曲左半边脸被砸得稀烂,眼珠子都挤出来挂在眼眶,天灵盖更是被砸得坑坑洼洼。
赵海彬捏了捏脖颈断口,烂肉发出细微的爆浆声有黑血流出来,恶臭刺鼻,感受到硌手的触感他开口说道:
“这不是用刀砍下来,这么多骨头碎渣应该硬生生砸断颈椎后掰下来的,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。”
案发地点是在工地二楼,整个楼层都很空旷,外墙也没有完全封死,只是被脚手架上的绿色防尘网包得严严实实,从外面很难看到里面的情景,死者已经死亡一段时间,现场早就被破坏很难再查出线索。
赵海彬问现场警察:
“是谁报案。”
“那边那几个工人,穿白衬衫的那两个是工地验收,当时也在现场。”
说着指向警戒线外的六个人,两个戴白帽子的验收,四个工人,一工人手里还拿着卷尺。
“阿邓,你带他们回局里做笔录,小曾你们把尸体弄出来做尸检再留人下来侦查。”
赵海彬行事雷厉风行,安排好任务后就带人回去查案,从被害人的身份背景到社会关系,全部都要调查清楚,发生这样一起凶杀案可想而知上头给的压力该多大。
江平市公安局,邓子瑜同另一名刑警对目击者询问情况。
“当时你们正在验收,然后发现面积不对于是砸墙发现尸体对吧,你们在关甲丁手下干活关于他的情况你们知道多少。”
邓子瑜对那四名工人发问。
“我们来这里上班也没多久,他被人杀死跟我们真的没关系,就连那多出来的墙我们也不知道,我们都是按工程图纸作业,谁知道里面会有个死人。”
说话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,语气很急,生怕把自己给牵连进去,他叫赵喜全,是这四个人中的头,在关甲丁手里接活算是个小包工头,其他人也随声附和,都急忙把自己和这件事撇干净。
“你们天天在那上班,这么大个死人被埋在里面你们不知道?”
“哎哟我的大警官,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,我们……”
“还上班,还个毛的班,他妈的工钱都不发谁还去上班。”
赵喜全话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人打断,粗狂的脸上说起话来带有一丝戾气。
邓子瑜看向这人,从他的话中已经可以得出一些线索。
“你叫什么,你说没发工钱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叫郭四,那姓关的拿钱跑了,我们工钱还有一大半没拿到手,这几天都没去干活,人现在都死了我们的钱找谁要。”
“那你们期间就没有找他?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拖欠工钱的。”
“找啊,都拖了好几个月了,怎么没找,可他娘的我上哪去找,电话打不通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,这下好了吧,头都被人砍了下来…”
赵喜全看郭四越说越激动,急忙将他按住,不好意思的对邓子瑜说:
“他这人就这样,这事还是我来说吧。”
说完还瞪了郭四一眼,心道你再这么胡说下去,指不定人家就把你当成嫌疑犯了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,关甲丁他接了很多工程,手底下有好几个包工头,我们这里工程比较小他平时也不怎么来看,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会发生活费,但实在太少了,我们来这干了有大半年到手的钱才一万不到,还有好几万的工钱没拿到,我已经提过很多次,关甲丁答应给我们发一半的工钱,可前段时间他拿到钱没给我们,再过几天就不见人,我们就以为他跑路了。”
“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他。”
赵喜全想了片刻说道:
“差不多在十天前吧,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去其他工地找,我也问了其他几个包工头,都没找到他,我们还去劳动局告状,也报了警。”
邓子瑜后面又问了众人一些问题,看再问不出什么就让他们回去,临走的时候郭四又问:
“那个,警官,你看人都死了我们的钱能不能拿到啊,这都是我们的血汗钱,不能就这么没啦。”
“先回去等通知吧,我们会和劳动局核实情况,届时那边会处理,你们要是有线索就及时告知。”
“一个二个就会踢皮球,上次我去劳动局人家又让我们来警局报案。”
郭四嘀咕两句也只好回去,至于另外两个验收,更是不知情,他们和关甲丁都没交际,是项目部那边派过来的。
汽车刹车的声音在警局大门响起,赵海彬面无表情地从车上下来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,正准备进局里一个中年胖子从门口小跑过来,身后还跟着一名警察。
那人跑到赵海彬跟前谄媚地伸出双手开口说道:
“赵队长你好,我是贾司涛。”
可赵海彬没有丝毫握手的意思,只是疑惑看着他,他哪知道这人是谁,上来就握手。
跟在后面的警察向赵海彬介绍道:
“赵队,这是那片工地的负者人,关甲丁承包的工程在他这里拿的,被请来协助调查。”
贾司涛刚才跑得急额头此时已经冒出细汗,用手擦了擦后从兜里摸出烟,熟练地磕出一根双手递给赵海彬。
“赵队长,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,工地那边已经全面停工,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,只求赵队长能尽快破案。”
赵海彬没接烟,摆了摆手一言不发地走进去,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就翻看那几名工人的口供。
等把口供及文件看完才看到贾司涛还站在办公室门口。
“进来坐吧。”
贾司涛连忙点头称是,进去找了个位置就坐下去,不过也只坐了半边屁股,身体微微向赵海彬倾斜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。
赵海彬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包烟,靠在椅背上抽出一根点上,烟雾渐渐遮住了他的脸。
“不用这么拘束,说说你知道的吧,关于关甲丁你了解多少。”
贾司涛沉吟片刻整理下思绪开口说道:
“这个关甲丁啊,我跟他认识有一年多,在我这接了不少工程,不过我跟他交往的比较少,基本只有业务上的往来,我最后一次跟他见面是在半个月以前,他约我出去吃饭,说是这边的工程差不多做完了,让我打点工程款给他,从那次之后我们就再没有见过面了。”
“你打给他了吗?给了多少。”
“第二天中午就转了过去,整整三十五万。”
“那他拖欠工人工钱的事你知道吗?”
提起拖欠工钱的事,贾司涛叹了口气无奈的说:
“这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,那天我到工地视察就被那几个工人给围了,说关甲丁拿了钱跑路,当时周围人很多我就当面打电话给关甲丁,结果提示关机,最后被堵得实在没办法我就说先验收收方,等算出来多少钱再安排。”
说到这贾司涛又保证到,只要事情属实他愿意支付工人剩下的工钱,贾司涛现在哪还在乎那点钱,案子一天破不了工地就一天不能开张,那损失可就大了。
贾司涛砸吧下嘴好像想到什么,身体再略微向前倾点说道:
“嘶,这一说到钱我倒是想起个事,关甲丁他这人特喜欢打牌,经常约人开房打麻将,我也被他叫去过两次,他应该在外面有个情人。”
情人?难不成还是情杀案?
赵海彬让贾司涛将事情详细地讲诉清楚。
“我有两次被关甲丁叫去打麻将,那女的都在,看他们的关系应该就是情人了,还有,我怀疑那个女的和另外几人串通坑他钱,我玩了两天虽然还有点小赢但关甲丁可输了不少,有一晚他就输了五六万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怀疑关甲丁不仅输光了钱还倒欠人家不少,因为我有次听那女对别人说:先记关总的账,再说你想啊,他在我这拿了三十多万,干嘛还拖着工人的工资不发,早晚都要发,为了那么点钱他不至于啊,他肯定是欠了那伙人的钱,搞不好没钱还人家杀人抵债呢。”
“那女的叫什么名字,和你们一起打麻将的还有谁。”
“那女的叫李艺,另外几个我不知道。”
赵海彬将手里的烟按死在烟灰缸里,在记录本上关甲丁名字后面写上李艺两个字。
这时邓子瑜走进来找赵海彬汇报情况,贾司涛看该说的也都说了,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还能给出什么线索,于是便告辞离开,表示只要警方有需要自己一定全力配合,只求能尽快抓到凶手。
邓子瑜拿出一份报表递给赵海彬。
“已经调出关甲丁近半年的财务流水,查出他曾多次取出大额现金,并且名下房产也有过变动。”
赵海彬很快就看完这份报表,发现其中几处不寻常的地方:从7月份到11月份这5个月的时间,关甲丁先后共取出多万现金,最后一次取钱是在12月13号,而最后的一次转账流水却是在3天前,也就是12月18号,这次转账是把所有的钱全都转没了,一分都不剩,转账人竟然是关甲丁的老婆孙梅,除此之外,关甲丁原本名下的两套房子,一套在两个月前卖出,而另外一套却是在半个月前过户到孙梅名下。
“12月18号?”
赵海彬又问邓子瑜:
“尸检结果出来没有。”
“还没有,估计得晚上才能出来,已经通知孙梅来办手续了。”
“关甲丁在外面还有一个情人叫李艺,他取这么多钱出来,可能和李艺等人赌博有关,查清楚后带回来审。”
“是。”
夜黑风高,天空降落的倾盆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,溅起肆肆水花,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,江平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却依旧灯火通明,大雨打在窗户上,仿佛敲打在每一位刑警的心,这件案子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,事发后不少媒体记者纷纷报道此事,在网上已经引发不小的舆论。
另外关甲丁的变态死法,也让刑警们也越发觉得这次他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变态杀手,要知道变态杀手和一般的杀人犯可不一样,他们不仅杀人手段变态,并且会随机挑选对象,或者针对某个特定人群下手,变态杀手往往不会作案一次就收手,而是连环作案。
赵海彬靠在窗口,一手夹着烟,一手翻看着刚送来的尸检报告,在日光灯的反射下,窗户上照印出他的半张侧脸。
关甲丁死去的时间是五天前,也就是12月16号,时间在晚上11点到次日凌晨2点左右,尸体多处关节被打断,大腿大动脉被砸破,两只手臂也被砍成好几截,只差没连着肉掉下来,被砍下的头嘴巴里还塞进几张揉成团的百元大钞。
经过法医的专业分析过后,认为凶手使用的凶器应该是把铁锹,尸体还被水冲洗过,身体里的血液几乎流尽,凶手当时应该是想直接用水泥将尸体藏起,可因尸体太湿又不平整,水泥抹上去又滑下来,这才用钢筋把尸体串起来,再在外面加一层砖,已达到藏尸的目的。
赵海彬仔细地看完尸检报告后,又点上一支烟在那里思索,嘴里喃喃自语:“铁锹?”
脑海里也随之浮现出凶手手持铁锹,残忍杀死死者的场景,以及那藏尸的房间,从一开始他们就觉得藏尸地不会是凶杀现场,因为太不寻常了,现在看完尸检报告更是可以说明,那种伤害的程度肯定是血肉四溅,如果藏尸地是凶杀现场不可能找不到痕迹,就算是用水清洗一边也无法抹去,更何况藏尸现场还满地灰尘一副施工的样子。
“16号那天晚上是不是也在下大雨”
赵海彬突然问出这么一句,很快就有人查出气象资料,那天晚上确实在下雨。
“找车,凶手不可能在其他地方杀死关甲丁后,又拉回工地藏起来,是关甲丁自己跑来工地然后遇害,一定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得不大晚上冒着雨回来工地,调查关甲丁的通话记录,看当天都有谁给他通过电话,在调查工地所有监控,看当晚有没有车进入工地,如果不是他自己开车过来那就是别人送他来。”
赵海彬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再次说到:
“关甲丁肯定不是一下子被打死,我们假设一下,关甲丁在被袭击后,慌不择路逃跑上二楼,凶手一路追打,最后杀死,就地取材将关甲丁藏在墙里,凶手身份有可能是建筑工人,我们分别排查每个楼梯,看在一二楼之间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隔天,赵海彬亲自率队,带上一队刑警来到工地侦查,终于在一众刑警的努力侦查下找到线索。
在一处1楼和2楼的交接楼梯上发现血迹,楼梯边上有铁栏杆做防护,栏杆通体被喷成黄黑相间的警戒色,上面有不少血手印,尤其是在黄色喷漆上,即使过去几天血液早已干涸,却依旧清晰可见,不仅如此,栏杆上还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,外面的漆被刮掉露出里面森白的铁皮,表面布满批锋倒刺。
刑警现场取样后立即送回局里分析化验,经过DNA对比后,证实血液为关甲丁所留,也只有他一人。
“看来凶手是步步紧逼啊。”
赵海彬抚摸着栏杆上的倒刺,想象出凶手拿铁锹在后面追打关甲丁的情景。
凶手拿铁锹在后面不急不忙地跟着关甲丁,看着他狼狈的扶栏杆逃跑,时不时用铁锹砸在栏杆上,发出追魂的铛铛声,以此来提醒关甲丁。
「你快跑啊,不然下一铲子就砸在你头上。」
还有一处新的线索,在1楼的一根承重水泥石柱上发现残留血迹,血迹离地面最高不过一米,从水泥柱的四边棱角整齐磨损程度判断,这里曾经被绑着一个人,可这里的血液化验结果却让警方感到意外,那血不是死者关甲丁留下的。
难道被绑着的人是凶手,那血是凶手留下的?又或者是现场还有其他人?
此时在现场指挥侦查的赵海彬兜里电话响起,看号码是局里打过来的。
“我是赵海彬。”
“赵队,关甲丁的老婆,孙梅来了。”
“我马上回去。”
孙梅,这个在丈夫死后转移全部财产到自己名下的女人,她身上能挖出什么线索呢?
安排部署后,赵海彬便立即驱车赶回局里,孙梅的口供笔录他要亲自来做。
孙梅,今年三十二岁,人长得漂亮又落落大方,穿了一件灰色雪纺衫配一条黑色休闲西裤,脚穿一双黑色红底高跟鞋,脸上戴一副浅色太阳眼镜,头上还戴顶鸭舌帽,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着个红色挎包。
赵海彬坐在办公桌后打量一番孙梅,旁边还坐着时刻准备做笔录的邓子瑜。
“关甲丁持续失踪几天,期间他没回家也没和你联系?”
“回家?回哪个家,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几个家,难道他在别人家床上睡,我还打电话过去问他睡得舒服吗?”
孙梅冷笑说到,显然对于关甲丁在外面有情人的事,她也是知晓的。
“对于关甲丁的社会交际关系,你了解多少?有没有什么和他不对付的人。”
“他吃喝嫖赌什么都干,认识的人也都鱼龙混杂,或许真说不定有什么仇家吧。”
说完孙梅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开口说到:
“要不你去问李艺那个贱女人,她是关甲丁的小三,两人经常搅在一起打牌,说不定人就是她杀的呢。”
“你认识李艺?”
“见过两次。”
赵海彬没有再问关于李艺的问题,话风一转。
“我们查过关甲丁的银行财务以及房产信息,发现原先他名下的两套房子一套卖掉,另一套却在半个月前过户到你名下,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?”
孙梅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,坐在那笑了起来。
“解释?有什么好解释的?那本来就是我的房子,那是用我的钱买的,当初拗不过他才落在他名下,至于另外一套房子,他打牌输了没钱还就只能卖房子呗,我要是不把那套房子拿回来,搞不好哪天就得被他输掉。”
“那在三天前你把关甲丁的钱都转入你的账户,按照你的说法,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关甲丁被杀的消息,可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转账呢。”
“赵队长,赵警官,你这样审是把我当成犯罪嫌疑人吗?你怀疑是我杀了他?”
孙梅说这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,几乎是用吼出来。
赵海彬却不以为然,平静地直视孙梅,观察她的每一个面部表情,在关甲丁被杀这件事上,这孙梅表现得未免太漠然了。
“孙梅,你不必过于激动,我们只是正常的询问。”
“哼,你们问这些有什么用?我都说了他赌牌,我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防止他把钱输光,你们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他的银行卡密码,我是他老婆,知道他银行卡密码有……”
孙梅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道手机铃声给打断,是她挎包里的手机响了。
孙梅便拉开拉链去掏手机,当她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,有一样东西也顺着从包里滑出来,掉落在地上滴溜溜的滚了半圈后,最后撞在办公桌一侧方才停下。
赵海彬弯腰想去帮忙捡起来,可腰弯到一半却愣了两秒。
就在他愣神之际,孙梅已经挂掉电话弯腰过来捡,赵海彬见孙梅来捡就任由她,端坐在办公桌椅上,看着孙梅的动作,刚才他去捡的时候就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,那是个白色的小药瓶,即便只能看到半边标签,但赵海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。
阿米替林,这是一种抗抑郁药。
孙梅为什么会随身带有抗抑郁药呢?赵海彬还注意到一个细节,那就是孙梅去捡药本是先左手拿包右手捡药,可她弯腰的时候却把包放在地上,左手压着头上的帽子,就像是怕弯腰动作过大帽子会掉下来一样。
这个动作未免有些多此一举。
待孙梅重新坐好,赵海彬一改先前的平静,用凌厉的眼神直盯孙梅,一股威严的气势由内而发,向孙梅发问:
“你打算离婚。”
孙梅一怔,没料到赵海彬会突然这样问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我…”
孙梅正要说些什么,被赵海彬强势打断。
“你因为和关甲丁感情不和,再加上他在外面有李艺这个情人,你一直怀恨在心。”
“这事换你身上你不恨吗?”
孙梅一下就被惹毛了,像被戳到心中痛处,直接吼到。
“他赌博输钱买房子,你为了稳固自身财产,所以决定和他离婚,这种要求,你一定很早就提出来了吧。”
“这种男人不离婚留着干嘛?等他把家产输光吗?不把钱拿回来我和孩子吃什么。”
“他不仅对你有精神上的打击,更有肉体上的伤害,不然你怎么随身带有抗抑郁药。”
赵海彬说这话的同时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双手撑在办公桌上,身体前倾,做出极具进攻的姿态,散发出身为刑警大队队长的磅礴气势,对着孙梅大喝:
“你遭受过家暴。”
孙梅完全被赵海彬的气势和所说出的话给震住,眼神慌乱躲闪,把头偏向一边。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?那你把眼镜和帽子摘下来看看。”
“没有就是没有。”
孙梅也吼了起来,双手死死地攥紧挎包,手背上青筋暴起,她在极力的克制,试图逃避这个问题。
“那你左眼眶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?别告诉我那是眼影,你长期受关甲丁家暴,未必不会起杀心。”
赵海彬再次大喝一声:
“说,关甲丁被人杀死,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赵海彬这一通强势逼问,字字如刀扎在孙梅心上,完全让她慌了阵脚,这把一旁做笔录的邓子瑜都给吓了一跳,心中对赵队长是佩服不已。
“够了。”
孙梅终于压制不住,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,椅子被大力一推往后滑出半米远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“对,没错,他对我实施家暴。”
说着她把眼镜一摘啪的一声摔在地上,镜片四分五裂,这眼镜一摘就能看到她左眼眶上确实有淤青,虽然孙梅化了妆尽量遮掩,但拿右眼一对比还是能看出不同。
“他打牌输了钱回家就打我,他输了那么多钱房子都卖了,后来我更是说都不敢说,你看他都把我打成什么样子,这种男人不该死吗?”
孙梅站在那红着脖子嘶声吼到,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,面部狰狞,说着她解开衣服上的两颗扣子,扯开衣领,露出半边雪白的丰胸,上面两道紫红色的鞭痕清晰可见。
“你们看。”
又转过身去把后背露出来给赵海彬看。光滑的后背上惨不忍睹,上面条条血印足足有七八道之多,虽说开始结疤,但从伤痕程度来看,当时孙梅肯定是被打的皮开肉绽。
“这都是被他用皮带打的,我怕他把另外一套房子也卖了,就叫上他爸妈和全家人强行让他把房子过户给我,并且提出离婚,可结果呢,你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,非但不离婚,还用皮带抽我,他就是想拿我的钱去打他那死人牌,他就是想毁了这个家,你说这种人他不该死吗?”
孙梅此时已经哭了出来,一边哽咽一边疯狂的吼。
“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,我一个女人每天又要照顾孩子,又要工作,还要打理这个破家,他在外面花天酒地,他还是人吗,有谁能理解我的感受。”
孙梅弓着腰因情绪激动,身体都在随之颤抖。
“还有李艺那个贱女人,她也该死,那天我把他们捉奸在床,他就躺在那个贱人的床上,可你看关甲丁把我打成什么模样,他还护着那个贱女人。”
孙梅把帽子拿下来,指着自己的头发疯似的骂道:
“我他妈的差点没被他打死。”
只见孙梅头上有一块地方没有头发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缝针伤口,目测有五六公分长,伤口表面满是暗红色的血痂,黑色线头高高翘起,光是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,这是遭受了怎样的家暴啊。
“你们说这种男人活在世上干嘛?他不死谁死,那个贱女人也要死。”
赵海彬看着孙梅继续在那痛诉她的悲惨遭遇,孙梅是越说越激动,以至于她的语气动作表情都有些疯癫。
“既然你有杀人动机,那关甲丁是不是你杀的。”
赵海彬再次逼问,这次语速有些加快,给了孙梅很大的压迫感,不给她思索的机会。
“我要是能杀他早就杀了,我要把他心都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有多黑。”
“16号那晚关甲丁去了哪里?你又在哪里。”
“他去打牌了,他去死了。”
“那你在哪里。”
“我在家带孩子。”
孙梅几乎是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。
赵海彬收起气势缓缓地坐回椅子上,孙梅有一定的杀人动机,在问到关甲丁被杀那晚的行踪,孙梅直接回道是去打牌,她在家带孩子,几天前的事情一般人回想起都要回忆一下,孙梅却是张口就来,这是情急之下说的气话呢?还是她一直都